昨天下午,被譽為科幻文壇“諾貝爾獎”的雨果獎揭曉,中國作家劉慈欣的《三體》英文版第一部獲雨果獎最佳長篇故事獎,他也成為首位獲得該獎項的亞洲人。雨果獎是世界科幻協(xié)會頒發(fā)的獎項,與星云獎一起被公認為最具權威與影響的兩項世界性科幻大獎。(8月24日《南京日報》)
說實話,對于一個文學愛好者來說,從網(wǎng)上讀到這則消息,我的心情是激動的,激動不僅由于劉慈欣斬獲了雨果獎,還在“科幻生于西方,長于西方,在東方也找到了沃土,這是科學與想象超越國界的人類意義的最好證明”。二則,他獲的這個獎雖然從份量上來說,不足以與真正意義上的諾貝爾文學獎相抗衡,但無疑足以讓國人為之感到驕傲自豪一陣子。
照說,這是令我們神爽的大好消息,我們從此不必看外國科幻小說作家的臉色行事了,但細想之下也不禁憂從中來。因為雖說劉慈欣“為中國科幻寫下了光輝的一頁”,但畢竟“把中國科幻提升到了世界水平”,是靠劉慈欣單槍匹馬完成的。也就是說,我們離科幻小說強國的目標還差得很遠。正如劉慈欣在接受記者采訪時所言,《三體》只是中國科幻小說的一個特例,中國科幻小說的整體水平和國外相比,還有很大差距。“無論是出版數(shù)量、寫作隊伍,還是科幻想象力,都和人家沒法比!
分析差距背后的原因,固然需要文學要加強和影視的互動,從而改變包括科幻小說在內的整個敘事性文學近乎衰落的局面,但顯然也應該引起半官方性質的作協(xié)組織,以及相關文學獎評委對科幻小說創(chuàng)作的高度重視乃至對科幻小說作家的高度關愛,至少應該在幾個權威性的文學獎作品申報和評選結果中予以體現(xiàn)。遺憾的是,可能是由于科幻小說與純文學天然的格格不入,加上,“文學是人學”這一觀念長期主宰著人們的頭腦,科幻小說之于中國,就像一個學習成績比較糟糕的“后進生”遭一個品學兼優(yōu)的“三好生”歧視之后,只能獨自走在“陌生的街”。這無論是對科幻小說還是科幻小說作家來說,都是頗顯不公平的。
其實,就科學家的幻想與藝術家的想象而言,早在我國古代文學名著《封神演義》中就有所體現(xiàn)。該書不僅內容以篇幅巨大、幻想之奇特而聞名于世,即便具體到科幻的微觀層面也是可圈可點。比如,在沒有望遠鏡的和電話的時代,作者講到了“千里眼”、“順風耳”,如今它們都變成了現(xiàn)實。
我們當然需要大量的既富文學性又富思想性的純文學作品,以滿足人們日益增長的精神需求,但同時也要看到當今世界,是科技日新月異的時代,人類既然將幻想中的實用火箭、人造衛(wèi)星、宇宙飛船、登月計劃、載人船艙變成了現(xiàn)實,那么,也一定需要一些作家在創(chuàng)作中展開科技的想象翅膀給予的大膽的、藝術化的預測,或者在幻想變成現(xiàn)實后,給予藝術化的描寫。這個意義上,無論堅持高大上文學題材創(chuàng)作的作家也好,還是熱衷于官場小說書寫的作者也罷,抑或對那些專注于明星藝人風流韻事的挖掘和風花雪月的抒情的文學愛好者來說,是不是在創(chuàng)作之余,也應抬頭看看那浩瀚的星河和浩邈的星空呢?但愿我的這一愿望不至于被當成是幻想家的夢語。
(責任編輯:武曉娟)